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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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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章

宋时清怔愣地与手机屏幕中的另一个【谢司珩】对视。

就像蛇天生就懂得如何伸出毒牙一样,恶鬼也会在第一时间看向那个能注意到自己的活人。

它盯着宋时清,黑洞洞的眼底是兽类一般的冰冷阴鸷,衬着脸上的笑意,让人从心底发寒。

——宋时清霎时间脸色苍白,手机没抓住落到了地上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。

谢司珩当即敛下了神色。

“怎么了?”他朝宋时清走过来。

而宋时清在那瞬间的本能反应是朝后退了半步,惊怯不安地微微仰头看着走到他近前来的人。

谢司珩弯腰,捡起了地板上的手机,“什么东西能把你吓成这样?”

宋时清无意识地张了张嘴,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。时隔几天,再次见到那只噩梦中才存在的,和谢司珩一模一样的恶鬼,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惶恐感。

仿佛他从来没有逃出过那座竖满牌位的祠堂,那只恶鬼一直跟着他,从未离开过。

“是这张照片吗?”谢司珩擡眼问道。

“……什么?”宋时清喃喃问道。

谢司珩想笑又不敢笑,拇指在宋时清的手机上划了两下,又朝他走了一步,运动鞋的鞋尖直接抵到了宋时清。他下意识就还想再退,但他才一动,谢司珩就仿若无意般地抓住了他的手臂,强行将他按在了原地。

谢司珩将屏幕放到了宋时清的眼下,似笑非笑地,“你不会真是被这张照片吓到了吧。”

也许是刚才太过慌乱,宋时清的手指触碰到了拍照键,将那一幕定格在了照片里。

照片正如他刚才看到的那样,谢司珩侧靠在落地窗玻璃上,身边,却有另一张,如出一辙的青白鬼脸。

谢司珩揽着他,点着照片上的另外一个自己,“你手抖了?怎么给我拍出了两个头啊。”

他的语气太过随意,像是丝毫不觉得另外一个【谢司珩】有什么奇怪的。

事实也确实是这样,照片中两个头的谢司珩虽然和鬼一样,但失去了那种让人恐惧的怪异感。

仔细看,还能很轻易的发现,他脸部的扭曲和色彩的苍白感,完全是因为在镜头晃动的瞬间定格画面,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。

宋时清惊魂未定的,他目光犹疑在屏幕和谢司珩之间,来回几次,“不是鬼吗?”

他连问话都小心翼翼的,像是稍微大声一点,恶鬼就会将他抓走一样。

谢司珩深深地凝视着他——

宋时清永远不会知道,此时,另一个谢司珩正站在他身后,侧趴在他左肩上,用鲜红到根本不正常的舌头舔舐着宋时清微微跳动的颈动脉,感受着宋时清的生命。

好甜啊……真想吃下去。

“——怎么会是鬼呢?”谢司珩轻声细语,“你看我像恶鬼吗?”

宋时清不回答,他就坏心眼地越靠越近,到最后简直要亲到宋时清。

那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,宋时清看着他怼到眼前的帅脸,擡手把人挡了回去,“别闹。”

他没忍住低头看了眼照片。

——真的只是刚才手抖,镜头出现了重影吗?

宋时清当然知道这是正常情况,而他心结在胸,一时看错吓到自己也是有可能的。

但……

“你帮我把照片删掉吧。”宋时清小声说道。

他惊魂未定的样子似乎是取悦到了谢司珩一般,他莫名愉悦地哼笑垂眼,帮宋时清删照片,“你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受惊。人家豌豆公主是十二床被子下硌豌豆,你是异国他乡见鬼影。小公主,嗯?”

“……闭嘴。”宋时清委屈且不讲道理,“明明是你吓人,你吓死我了,谁要你站在窗边的。”

谢司珩把手机塞给宋时清,“怎么着,我连窗前都不能站了?要不以后你在这儿拉条警戒线,再立个牌子,上面写‘谢司珩与狗不得站立’怎么样。”

宋时清:“好,你去买警戒线吧。”

“没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。”谢司珩笑骂。

“叮咚——”

宋时清朝门的方向看去,谢司珩缓步走过去打开门。

“客人,您定的晚餐。”

原来是送餐的酒店工作人员。

宋时清收回目光,再次心有余悸地环顾了一遍房间。

他无意识地捏了捏有些酸的左肩,又觉得脸侧微痒,屈指揉了揉。

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有东西压在他的肩上,轻轻舔咬着他的脸颊。

它真的很收敛的。

如果那些养小鬼遭反噬的人在这里,就会告诉宋时清,他们一般都是被咬的一身青黑牙印,见肉见骨,不得不用香灰敷在伤口上止血,才算罢休。

跟着人以后,恶鬼天然会渴求血肉。

这种本能,虽然没有束缚它,但不影它喜欢……

以及影响到活着的那个谢司珩。

宋时清被它抱得更紧了一点,不禁打了个哆嗦。

怎么这么冷?

是因为在海边吗?晚上的温度就是要低一点。宋时清在心里想道。

走廊上。

推着餐车的酒店工作人员站在门口,见开门的只有谢司珩一个人,还微微探头朝里看了眼。

谢司珩手上签单,状若无意地朝旁边走了一步,挡住了这人的视线。

但工作人员也不是傻子,立刻就觉察到了他的意图,探究般盯向谢司珩。

谢司珩将笔挂在本子上,还给工作人员。走廊明亮的灯光与房间的射灯恰好都停在了门廊前这一小块。他在阴影中,神情不辨喜怒。

“你要看什么?”

谢司珩问的是你要看什么,而不是你在看什么。仿佛他很清楚,来送餐的工作人员就是有所图谋一般。

很难形容谢司珩所带来的压迫感到底是单纯的让人觉得不友好,还是非人生物在打量闯入自己领地的弱小生物时,那种居高临下的厌恶。

反正工作人员下意识地,摸向自己胸口。

谢司珩顺着望过去,眼神似乎有些戏谑。

现在真是什么泥地里长出来的玩意都敢出来活动了。

他收回目光,转身拉着餐车回房间,在这位酒店工作人员面前关上了门。

同一时间,科伦坡港口外的某条船上。

当地虽然有传统海上渔场,但造船业的发展远不及国内,当地渔民根本无法进行远洋捕捞,这业务都是包给国外公司的。

夜空无星无月,云层从淡薄到厚重,风也刮了起来。

船头,一个身穿黑袍,极高极瘦的人站在甲板上,身后,和他同样打扮的人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。

渔船用了许多年,从里到外透着破旧的质感。显得这群人像是海上传说中,多年前就遭遇海难身亡的幽灵一般。

凑近,只见每个人都握着胸口悬挂的吊坠,嗡嗡地念着让人听不真切的古老誓词。

海风逐渐卷起海水,船身随之一上一下地起起伏伏。

在这样的小船上,遭遇这样的摇晃,换个人来,都会不由得扶住甲板两侧的围栏尖声惊叫。

但这群人只是加大了颂念声,继而一个个双手朝上,仰头看向天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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