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谜底 二皇兄,你这回是真将我吓了一跳……(1/2)
第28章谜底二皇兄,你这回是真将我吓了一跳……
围猎一共五天时间,累计每日所猎的成果记录在册,最后才一并于行宫设宴封赏。
我在床上躺了三天时间,身体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。期间无聊,还去过我二哥房间找他喝茶下棋。他膝盖的伤虽然不算严重,但这围猎是不能参与了。
第四日清晨,我去马厩牵马,听说有一名马圉自两日前失踪,现在还没有找着,众人就在那处议论他是不是叫猛兽叼走吃了。
几位皇子的马都在马厩一处并列排着,景杉牵了马出来,颇为惋惜地对我道:“二皇兄可真是倒霉,腿摔伤了,爱马也死了。其实踏沙我也喜欢,长得好不说,比我这马听话多了,只是当时不敢跟二皇兄争。”
话音落下,景杉牵着的马儿像能听懂似的,不忿地从鼻子里发出了咆哮声。
我心中早有预料,却仍然问:“二皇兄的马死了?”
景杉将头一点,道:“之前二皇兄坠马,马不是跑了吗,整两日都没寻到,后来第三日,是有人迷了路,见到一副被啃得七八的马骸骨,出来之后叫人去看,我和景钰都去了,看那马脖子上挂着的印记,就是踏沙无疑。”
“可惜了一匹好马。”
“是啊,可惜了一匹好马。”
第四日的围猎,众人都有些疲累了,我大病初愈,为了挽回前几日的劣势,一口气也没歇着,景杉跟着我身侧,也是兴致盎然的样子。
“三哥出马,我总算是不用垫底了。”
从前除了帮他写策论,顶包,蒙骗徐司业外,围猎时我也常帮他作假——用他的箭矢追猎,如此拎回去的野兽就能记在他头上。这一项看起来费工夫,实则只需我与他二人跑远些地方,猎完之后就不会有什么被揭发的后顾之忧。
我无奈道:“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旁,也不知你还怎么在父皇面前糊弄。”
景杉笑嘻嘻道:“三哥不用担心,我每年去庙里上香,都帮你祈求长命百岁来着。”
第五日的围猎结束,众人齐聚行宫大殿之外,等着封赏。
拔得头筹的竟然是那位跟我一起去剿匪的副将,晏载。
我父皇不吝赞赏了句“少年英雄”,又依次将前五名嘉奖完,我瞧了瞧全都是武将,年纪竟然也都不大。余下的名字报出,我大哥堪堪排在了第十的位置,我和景杉就更末了,但也不算最后,中下游的样子。
因着参与的人数众多,围猎的宴席都是在殿外广场举行,天色已渐渐暗了,风吹得我脖子有些发凉,就等着菜上齐喝两口小酒就暖暖,结果菜刚上齐,我父皇不下令开席,反而清了清嗓子朗声道:“景烨。”
直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了,我才后知后觉是在叫我。
遂赶紧站起身。
“儿臣在。”
从我归京至今,除了那场迎接的宴席,我父皇从没单独找我说过什么话。他对我的态度,从小就是几兄弟当中最冷淡的,这么突然叫我一声,还是如此场合,令我心底陡然忐忑了起来。
“朕听闻你在吴州一人连挑过十数水匪,在军营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勇武,这次围猎,朕其实很期待看你表现,可是你刚来裕达就染上风寒,落了个这么末的名次,心里一定不痛快吧?”
刚想否认,擡头见我父皇目光灼灼,霎时便领悟了。
几位皇子都在围猎里落了下乘,前十的还都是年轻小将,我父皇肯定是觉得丢脸了,于是违心道:“父皇说的是,儿臣一直盼着这次能大展身手,可惜病来得突然,令父皇失望了。”
我想了想,再道:“说不痛快,儿臣没有资格,至少儿臣还赶上了半程,二皇兄却受疯马所累,几日来都只能在行宫修养,幸而二皇兄骑术高超,及时从马背上撤下,才没伤着筋骨。”
这下不仅帮自己找了借口,还顺便帮我二哥找了借口。
我父皇点点头,稍有些满意了,沉吟道:“景昭腿伤未愈,你既然身体已经好了,又想施展武艺……不如与晏副将比试比试,权当是给这赏宴助兴了。”
什么?
晏载道:“早闻晋王殿下武艺卓绝,能与晋王殿下切磋,是末将的荣幸。”
比试之前,先要挑选兵器,御前比试,常比的是剑术,观赏起来好看。我朝离得近的一名武将借了柄剑,边往场中走边用余光打量众人神情,果不其然瞧见我大哥一脸郁郁之色。
我与晏载执剑相望,他先道:“末将与殿下,真是有缘。”
我忽然之间便想起来在慕云楼的事,心虚了,只很快道:“讨教。”
行军打仗,剑术并不是重要练的一项。故比剑术,实际来讲是我占了便宜。只是没想到,我全力的一战,也只与他打了个不相上下。
他的剑,招招狠厉,招招有取人性命之势,回挡时总叫我冒出一身冷汗。剑影纷乱,营火燎燎,打着打着,不由得开始走神,想他一身赫赫战功,剑下有多少亡魂……
回过神,只见雪白剑光已至眼前,下一秒便要落我颈上。我还没来的及震惊,擡目见晏载瞳孔微收,已先我一步惊惧起来。
只是剑势既出,从没有收回的道理,我侧身后仰,躲过致命一击,只堪堪被划伤了脖颈。不算疼,应当没什么大碍。
一击失利,他的剑势陡然弱了下来,再打了几个来回,连剑也被我挑飞,拱手称败。
我父皇自是高兴,拍手直言精彩,让我二人回去落座,宴席便正式开始了。
遥敬完酒,正要取筷子夹菜,眼前突然多了块帕子,转头看去,发现是贺栎山递来的。见我有些疑惑,他往自个儿脖子上一指,我便明白了。接过帕子一擦,发现是渗了不少血。
于是将酒倒在帕子上,再在刚才被划伤的地方抹了两遍,就算处理干净。
“承州的金蚕绣帕,安王破费了。”
沾过血的帕子,贺栎山肯定是不会再用了,我将帕子收起来,像寻常一样开了句玩笑话,他却没搭话。去看他,发现他正看着我,目光叫人难懂。忽然之间,鼓声阵阵而起。
舞姬怀中各抱一小鼓,两侧各立一人捶打大鼓,琴声鼓声相和——是裕达特有的一种歌舞。
贺栎山收回目光,朝广场中央看去,“击鼓舞,有看头。”
看完舞,吃完饭,回殿路上,我与晏载又碰了一面。
他得了围猎的第一,被灌了不少酒,众人都散得差不多了,他才往回走着。脚步有些虚浮,一不小心碰到了柱子,感觉要倒,我便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。
晏载站稳脚,看着我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
“是本王多谢晏副将手下留情。”我道,“这回算本王欠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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