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原则 对不起。(2/2)
“谢谢相公。”秦宁弯了弯眼睛,打开漆盒连着闻了好几下,“这个叫什么?和之前的不太一样。”
“杏仁膏,玉雪阁出的新品,说是有养护嫩肤的作用。”沈新说。
把玩了一会儿,秦宁便去钱匣子那算今日铺子进账,算着算着小脸逐渐严肃起来。
沈新瞄了他一眼,心中突然咯噔一下。
遭了,他竟然忘了现在家里的钱都是秦宁再管,而且木工坊的提成前几日也刚放进匣子里。
阿宁如果一对总账不就知道他说谎了。
坦白从宽,铺子现在每日流水也有一钱银子,想来阿宁也不会太生气…
沈新走过去,揽过秦宁的腰。
“阿宁。”
“嗯?”秦宁头也没擡,专心拨着算盘。
沈新小心翼翼道:“阿宁,其实…我刚刚说谎了。”
“那个杏仁膏是五钱银子。”
秦宁手指一停,五钱银子和相公跟他说谎两个事情连在一起,让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他垂下眼睛,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沈新突然感觉屋内好静,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砰,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。
“相公是给我买面膏,又怕我觉得贵才跟我撒谎的,是为了我好。”秦宁浅笑了一下,“我都知道的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听到秦宁这么说,沈新心里却突然很难过,他希望在他面前阿宁永远不用如此善解人意。
他急不可耐地抓住了秦宁的手,“阿宁,我不能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跟你说谎。”
“确实是我做错了,我跟你道歉,对不起。”
秦宁眼眶发红,使劲摇了摇头:“相公是为了我好,不用道歉的。”
“不行,我必须道歉。”沈新面色严肃,“你不能因为觉得我对你好,就放弃自己应该有的权力。”
“我们两个是恋爱关系,你有权利要我坦诚相待。”
“当然,我也有权利要你跟我坦诚。”
原则就是原则,必须得立在那。
沈新想到自己的来历和胡诌的老道,心里发虚,想到这,他又补了一句,“当然,以前的事不算。”
“好。”秦宁微微提起的心也放了回去。
二人相拥而眠。
沈新把玩着秦宁的手指,说:“二毛和三毛四月二十的生辰,四月二十八院试,时间相差不大,我想着咱们二十那天就去南江府。”
“临近科考,南江府客栈房间估计会很紧张,食物也不一定干净,咱们提前去还能租个清净小院,院试一周便能出结果,咱们在那等到了结果再回来如何?”
沈新科举的事情一直占据秦宁心里的第一地位,他一口答应下来。
想了想,他继续说道:“望江县的铺子就让阿谷和阿秀负责,古墨书当店小二。再从冯大青、刘六和冯七三个人中挑一个回县城,铺子里有一个男人真发生什么事也好照应。”
“阿宁思虑周全。”沈新赞了一句,沉吟片刻,“冯七吧,他沉稳一些。”
“好。”秦宁说。
二人相拥而眠。
临近院试时间,沈新愈发忙碌,颇有临阵磨枪的意味,他和秦宁只有晚间的时间才能说说话。
四月十七日晚,沈新写完文章,如往常一样,打算教秦宁半个时辰的课业。
烛火昏暗,看书伤眼睛,沈新就口述故事和道理给秦宁听,最后又夹杂着自己的私货,念了一首情爱相关的诗词给秦宁听。
秦宁听懂了,他轻轻拍了一下沈新的手臂,“相公,不要总是开小差。”
“好。”沈新用手指在嘴边假装拉了一个拉链,“阿宁,船票已经买好了,二十日辰正。”
天气回暖,船只也可以通行了。
“好。”秦宁接过船票,放在淡紫色的荷包里。
沈新继续说:“阿宁,这次院试陈兄也会参加,他家中贫寒,我想着等他到了府城让他和我们一起住,你觉得怎么样?”
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,秦宁也懂这个道理,他自然支持,“好,早点睡觉吧。”
翌日沈新去了学舍,修饰了一番说辞,便和陈志瑞说了他的想法。
今年雪灾,家里本就困难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,凑出路费已然不易。陈志瑞犹豫了好久,才弯腰深深作揖道:“沈弟大恩,陈兄谨记。”
沈新赶紧把人扶起来,说:“你我兄弟,何谈恩情,不必如此生分。”
他也见过陈志瑞写的文章,不说格外有想法有见地,但也应当榜上有名。
四月二十日一早,秦宁去帮二毛和三毛收拾铺盖,沈新如法炮制,把棉被,衣服通通塞进木箱子里,又去橱柜里拿另一套被单。
壁橱里有沈新之前盖的一张被子,他掀开厚厚的棉被,手指却戳到了一个硬硬的薄片,翻开一看,一本泛黄的册子静静地躺在那。
封面上大大的写着三个字,《房中术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