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-从此君王不早朝(1/2)
常新刚进宫门,就被太后宫里的内务总管太监给拦下了。
这太监名叫窦圆,追根还是常新同乡。
据说,这人本名并不叫这名,而是当年初入宫时,被还是皇后的太后听名错意,玩笑一句豆圆豆圆瞧这圆头圆脑还真跟颗圆豆似的,他就灵机一动讨巧改了名字,可瞧是个惯会审时度势心思通透的。
如此,这窦圆虽是太后宫里的人,但对眼下的局势却看得明白,深知这天下已经沈膑做主,而常新是沈膑的心头肉,自然不敢轻贱怠慢半分,非但如此,且恭恭敬敬礼数周全。
“洒家奉太后懿旨,正要去府上宣大人进宫呢,没成想竟是在宫门遇上了,那就烦请常大人随洒家走一趟吧。”窦圆弯腰行礼,语气不谄媚,却毕恭毕敬,完了还不忘卖个好透露一句:“太后啊,如今住在永寿宫,身边打转的也就那么几个宫人,比不得羲月公主那样贴心暖人的解语花,无事解闷儿心里自然就琢磨的多,常大人且听便是,不用太往心里去。”
常新听出窦圆话中玄机,意外的看了他一眼,拱手揖礼:“多谢公公提点。”
窦圆回了一礼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很快到永寿宫,窦圆先行进去通报一声,出来宣常新进去后,便自行退下了。
常新独自进去,便见太后宫里颇为冷清,除了两名贴身伺候的老嬷嬷,竟是不见宫女太监。偌大一个殿堂被布置的老气沉沉,青灯古佛前,太后一身暗色华服跪坐佛前,背对着门咚咚咚敲着木鱼,俨然一副吃斋念佛不问俗世的姿态。
常新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,随即就挑了挑眉头,却是不动声色下跪拜礼:“臣常新,拜见太后。”
常新一出声,太后敲木鱼的动作就停了,将东西放下,然后被嬷嬷搀扶起来。
“常大人不必多礼,起吧。”太后和颜悦色的摆摆手,随即在到一边的主位坐了下来。
“谢太后。”常新不着痕迹的瞥了太后一眼,心里揣摩着她这又是唱的哪出的同时站了起来:“不知太后召见臣,是为何事”
“坐下说吧。”太后的态度不止和颜悦色,简直堪比老母亲的慈祥,她道:“赐座。”
事出反常,必有妖。
常新道了谢坐下,眼观鼻鼻观心,耐心的等着对方出招。
“其实找你来也没什么事,就是哀家闲的,想找你唠唠家常。”太后看着常新,良久叹了口气:“因为什么事,我想你也能猜到,无非还是那套老生常谈,这么长时间过来,哀家也算看明白了,皇上啊,他离不开你常新,身为母亲我能怎么办?总不能真逼死自己的儿子。”
常新心里冷笑,面上却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,心里明白,这不过是铺垫,重点尚在后头。不过,就算太后不说,他也能猜到,铁定还是老生常谈,无非是沈膑后宫那点子事,重点还在那羲月公主身上。
果然,就听太后继续道:“皇上正在孝期,不能娶亲,可这后宫啊,也不能一直这么空着下去。”太后一脸愁苦的瞥了眼常新:“这后宫后宫,往小了说,是皇上的小家,是供他解闷儿嘘寒问暖的姬妾,往大了说,却关乎半个朝堂的权利制衡,各中要紧,我个妇人家见识浅薄,常大人纵横官场多年,不可能不懂。”
这话可谓打蛇打七寸,常新面上没变化,藏在袍袖里的手却颤了一下。
太后看着他,面容愈发哀切:“他啊,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你,哀家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也不肯听,哀家也是没有办法,才不得已求到常大人这,常大人若真为皇上着想,就当明白,如此一意孤行,必受其祸啊。”故用手帕掖了掖眼角,接着道:“他如今刚登基不久,多少双眼睛看着,且不说远有南岳王蛰伏,各路藩王更是虎视眈眈,不管谁扯面大旗清君侧,都够皇上烦累的。”
清君侧三个字,如一记重锤,沉沉敲打在常新心口,令他浑然一震。
“羲月公主人不错,又是北翟王最疼爱的公主,不管怎么说,怠慢了都不好,退回去更是有损邦交之好,常大人是个明白人,还希望你能替哀家多劝劝皇上。”太后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,见好就收:“哀家乏了。”
常新闻言起身:“臣告退。”Y。X。D。J。
从永寿宫出来,常新仰望头顶晴空,久久才呼出压抑在心口的那口气。
大雪歇止,天晴多日,正是冰雪消融之际,旁人冷的是身,而常新却冷入骨髓。
太后这次召见,心机昭昭,但有些话却不无道理。后宫关乎朝政权系,而特立独行,也的确不容于世。
常新不觉苦笑:“想那么多,真是有负奸臣盛名。”
叹了口气,刚转身准备离开,就见沈膑行色匆匆朝这边走来,四目相对的瞬间,沈膑就皱了眉头,几步近身将常新拉到怀里。
“脸色怎么这么难看,可是母后为难你了?”沈膑查看着常新身体,见没受伤才稍稍放心,可常新的情绪状态还是让他揪着心,他听到消息就知道不好,没想到紧赶慢赶,还是过来迟了,顿时心里好不自责。
“我没事,太后她也没为难我……”
“那你脸色这么难看。”沈膑却不信,他推开常新仔细打量:“母后是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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