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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13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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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七:烈日骄阳

覃惟对周珏的不解风情翻了个白眼,“你是真的看不出来,你的秘书的小巧思吗?”

周珏不以为然:“我在意的是界限感。”他并不喜欢手下的人自作聪明去干预老板的决定,私事更是不行。

因为大多数人的巧思,只导致一个走向——好心办坏事。

覃惟端坐在沙发上,高跟鞋尖碰到灰色的地毯,有种莫名的淡定感,她嘴角轻笑了下:“在没有被你邀请的前提下,我擅自来到了你的办公室,这也是没有界限感吗?”

答案当然不是,但他又不能推翻自己的定义。

周珏也当然不会开掉孙慷,这只是他嘴上的说辞,他不喜欢被莫名其妙制造惊喜,只喜欢计划一切。

可是。

在擡起头看见覃惟的那个瞬间,如果对象是她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
这会儿,他站在她的膝盖前,手指微蜷又摁住扶手,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,覃惟仍然歪着脑袋朝他露出笑意。

周珏撑了下手,再次把她抱起来,他的舌尖温热有力,抵了进去,扫荡着她的颚角,覃惟被他吻得太用力了,导致气喘吁吁。

周珏的指腹擦过她的唇瓣:“这么长的句式,你写邮件呢?”

“谅解一下,我刚掌握一门语言。”覃惟自己都笑了起来,可是刚刚孙慷故作玄虚地说还有人拜访的时候,真的很搞笑。

周珏捏捏她的脸,表示懂了:“阴阳怪气的语言艺术。”

覃惟只觉脸蛋被捏得有点痛了,赶紧扯下他的手,正正前襟,“学习查岗了。”

周珏:“查什么?”

“你不要在工作的时候太想我哦。”覃惟臭不要脸,又笑嘻嘻地指向工作:“当然,都是个小问题,会被克服的。”

对比前些年她总是没有办法平衡工作与生活,两个都搞不好,现在心态放松到游刃有余。周珏加班没什么的,她可以迁就,可以来陪着。

周珏看着她。

覃惟学他的样子,情绪稳定地说:“我希望你不要不开心和有负担。”

周珏还有个工作电话要打,手机已经在桌上响了两下,但是此刻他却握着覃惟的脸再次亲住了。

覃惟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们之间,示意他去接。

但是在周珏松开她的时候,她的手却又再次追了上去,捧着他的脸闹他,她的眼神里带钩子般的魅味。

周珏的手机摁了接通,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讲话声,他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。

覃惟像是没接住这个眼神,指尖继续往他的脖子上划拉着,蔫坏地解开他的衬衣纽扣,往不能露出来的地方探。

周珏一边说话,眼睛一直盯着她,单手拔掉钢笔帽,覃惟以为他要写字,心灵手巧地抽了张A4纸垫在他的手下,尖锐的笔尖落在她自己的掌心,有刺痛。

黑色的墨水在她潮湿的掌心皮肤上晕开,依然能看出两个字:周珏。

竟然在她的身上写自己的名字。

当私有物啊?

覃惟只是想逗弄他玩,可不想受伤,快速从椅子上退了出去,他们两个,哪个都不像好人。

一个是假坏的,一个是真坏。

在办公室里发生接吻延伸之外的事,情趣还是不可取,这是工作的场所,但覃惟还是得为回到家后考虑。

*

这个电话打了有半个小时,覃惟坐在他旁边,周珏可以安心把工作处理完。

这天晚上,两个人像谈恋爱那般正式地约会,结束的时候覃惟忽然提议,她想养一只猫。

周珏知道她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,也许那会给她带来治愈的感受,也曾经在她状态最差的时候提议过,他们来养一只。

但是被拒绝了。

“为什么?”周珏下意识问。

“因为我喜欢啊。”

“你不是现在才喜欢。”周珏很理性地剖析了这个问题,“我问的是,为什么是现在又想养了。”

覃惟回答:“以前我的担忧是没有能力去照顾,但是现在我有能力去爱小动物了。”

她的生命内核是热烈的骄阳,付出爱对她来说是自然的事情。

周珏捕捉到她说的是可以爱,而不是获得爱。

“当然可以了。”他回答。

“那我就开始了!”覃惟认真地说。

覃惟还是沉下心用一周的时间做准备,给家里做了一个宠物房,猫爬架,零食,玩具。

和Per交流的时候,对方觉得她太认真了,就像新人时期的入职学习,“有这个精力你和Enzo完全可以生一个孩子。”

“不不不。”我不可以!覃惟连忙打断了这个想法。

她和周珏一致决定不要孩子,本质上是对生命的谨慎和尊重。她很清楚关于生育的抉择完全是掌握在自己手里,如果她说要,周珏是不会反对的。

他也会分出很多精力去对待新的生命,就像他的父亲对待他那样,但要说爱……未必。

Per笑了出来:“我们小妞儿的想法当然是最棒的。”覃惟觉得Per更勇敢,她选择保持单身一直潇洒。

覃惟抱回来一只两月龄的小布偶,蓝色冰川一样的眼睛,粉粉的鼻头,有一颗褐色的小痣。这只小猫原本是被别人定走的,但是因为鼻头有痣又被退了回来。

覃惟不介意这一点,问周珏可爱么,后者站得远远地看了几眼回答:“跟以前的你很像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覃惟一开始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,抱着小猫去照镜子,慢慢品味过来。

于是把小猫放进猫窝里,愤怒地杀进了书房,“你在说我的小雀斑?”

她的“杀”是直接跳到了身上的,周珏伸出手忙不叠去接,托住她的屁股:“好凶,我得罪你了?”

“你嘲笑我!”覃惟真有点儿恼怒,虽然这件事他们没有提起过,也的确是覃惟曾经自卑的点,被一些不解风情的小男生戏弄。没有想到这场大雨,潮湿到了她的三十岁。

她在周珏的臂弯里一直乱动,身体往下滑,男人坚实的手臂不小心搓开了她的睡衣下摆,窄细的腰肢露了出来。

周珏空出手去摸了一把,滑滑的,“你可以理解为我在夸你可爱。”

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会撒谎了。这和可爱无关。”覃惟从他臂弯里滑下来,拖鞋掉在地上,她赤着脚踩在他的拖鞋上。

周珏抱着她走去光亮的地方,又仔细看了看她的鼻梁,那些可爱的小雀斑已经没有了,她的皮肤一点儿瑕疵都没有,脸上保持着厚薄匀停的皮质还有脂肪,显得很健康。

“那说明你对自己的接受程度不高。”

覃惟顺着他的话想了想,最终得出的结论是:他在PUA自己。

于是皱了下眉。

“我的接受度对你很重要吗?”周珏问。

覃惟点头:“当然,比如我不喜欢你蓄胡须就会告诉你,如果你想亲我,就必须把脸刮干净。”

“体验感,我明白。”周珏从书房里走出来,又细细琢磨了下,自己很少有胡茬冒出的时候就去亲她,除非是部位不对,“不喜欢我蓄着胡子亲你哪?”

覃惟的脸忽然红了,“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。”

“如果说体验感,我希望你相信我喜欢你的全部。”周珏说:“如果我不喜欢那些可爱的小雀斑,我为什么不找一个没有这个特质的人?”

覃惟觉得这个时候的周珏很会说话,会说到有些不像他了,但此时他的眼神却有些奇怪的戒备。

宠物房的门没有关严,那只两月龄的小布偶从门缝里溜了出来,怯生生,又莽莽撞撞地跌到地毯上。

“喵呜”一声叫了,周珏与它避开了视线,尽管它与初识的覃惟很神似。

覃惟扭头去看小猫,心情愉悦地说:“给它取一个什么名字呢?”

“Vivi。”他脱口而出。

“为什么不叫Enzo呢?”覃惟反唇相讥,“听着很贵。”

周珏没有来得及说话,就看到小猫跌跌撞撞地朝着大人走过来,更像覃惟了。像她当初害怕自己,可还是强逼着自己过来跟他“嗨”一声。

嗨什么呢?

周珏有些抗拒,脚步向后退,覃惟从他的身上跳下来,拎起小猫的后颈把它抱在怀里,“宝宝,回去睡觉了好吗?”

小猫乖巧地趴在覃惟的胸口,枕着那一坨软绵绵。

周珏手里一空,他穿着黑色的睡衣,袖口出现一根白色的毛发,他掩饰了嫌弃的表情将猫毛摘掉丢进垃圾桶,然后回卧室换了新的睡衣。

覃惟还在安抚小布偶,几分钟的时间,她已经给它取好了名字:王子

和养在父母家里的公主对称,周珏对此只想呵一声,但愿覃惟上床前能再洗一次澡。

她抱了小猫咪,但上床的时候,只是把家居服换掉了,换成了睡裙,然后洗了手。

“它很干净。”覃惟忽然解释了一句,因为注意到他对小猫排斥的眼神,从它回到家里,周珏一次都没有抱过它。

“我知道。”自己的秩序感也正在被打破。

周珏当然是希望覃惟开心的,也做好了接受另一个生物体进入房子的准备。但这个小猫也许就是他们发生矛盾的导火索。

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意料之外的事发生,比如:即使约定好了不允许小猫进卧室里,但是他们的床上也会不可避免地出现猫毛了。小猫胆大妄为溜到书房打翻他的台灯,最严重的是,它占据了覃惟下班后的很大一部分精力。

周珏偶尔想不通为什么要养育一条生命,让覃惟在生活上的乐趣全都来自于小猫,她连购物的兴趣都减少了。

覃惟乐此不疲地照顾它却还是身体虚弱,这让她懊恼不已,生命过于磅礴,也过于脆弱。

周珏只希望小猫不要死,否则覃惟会伤心。

生过病的小猫更加粘人,这天覃惟从宠物医院回来,到睡觉的时候都一直抱着它。

周珏出差回来,长时间没有见到她,准备睡前和她做点亲密的事。

覃惟拖延到了十一点才回房间,情绪还是有些低落,周珏静静等她上来,覃惟一个咕噜钻进了被子里贴在他身前,两人还没亲上,就听见了小猫在房门外尖叫。

声音像个孩童,很瘆人,覃惟又是一个激灵坐起来。

周珏这周去了北欧,正要跟覃惟说点重要的事,被她用手指摁住了嘴唇“嘘,闭嘴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想把它抱到房间里,你可以吗?”

周珏敞开睡衣半靠在床头,很快反应过来:这应该不是第一次。

“我不在家的这一周你应该已经把它抱进来了,对吗?”他起身扣上了睡衣的纽扣,走到窗帘后面,果然有一个垫子。

覃惟伸手:“你听我说——”

周珏松了一口气,“还好你没有把它弄到床上来。”

覃惟心虚地避开眼神对视。

周珏抻落地灯稳住身形,笃定地道:“你已经把它弄到床上了。”

“是它自己爬上来的!”覃惟赶紧澄清,脑袋摇的像审讯犯,“不是我的主张啊,而且我在你回家之前已经换过一次床单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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